面对吴汝扬这番变化手段,米真人手中刀气凝在手掌,并不发出,只是望了陶真人一眼,目光之中似有问询之意。
陶真人沉稳言道:“道友不必理会,全力破开那天上定气,这处交由陶某来对付。”
米真人知他从不说无把握之语,听了这话,便偏过头去,望向天中。
她已是意识到,这盖天霜气很可能是吴汝扬事先准备好的,或是干脆是借用法器驱使,否则绝无可能有这般威能,自己若不能一击将之斩断,那攻得几次都是无用,但这却需得时间调运法力,准备稳妥,才可做到,这段时间无法分心他顾,只能依靠身旁道友护持。
陶真人心意一驱,命先前放出的两头仙鹤冲向对手,随后迅速自袖中拿了一只兽目铜盂出来,往前方一送,口沿向外,盂身稍向前倾,立刻有朵朵祥云飞将出来,结成厚实云墙,那一道气虹倏尔冲撞上去,虽然削去不少云气,但是后方有源源不断上来补足消损,一时却是难以前进。
陶真宏似早知会是如此,并不去看前方结果,很是迅速的又拿出一卷图册,并将之展了开来。
此宝器名为“南华源纲走兽图”,与“南华总御灵禽谱”皆是南华派数一数二的宝器。
这里间有鹤真人一脉修士搜集而来的上千种走兽精魄,若是运用得法,威能也是极强,其中更是藏有数种威能不下的洞天真人的异兽精魄,不过没有掌门信印,要想驱动,只能以丹玉供奉。
同样,此宝就是取了回去,没有鹤真人一脉心传法诀,门中也休想能打开。
图卷铺开面前之后,一个个奇兽异种的形貌便自图册之中显现出来,而品目之上,有天妖、异豢、地蛮、方见、足覆五等。
天妖那一等中,全是空白,不见一个,下一等异豢则却有三头形貌古怪的异种。
他现在还只能驱动其中一二头异豢精魄,且也只能维持区区一刻,但他并不需其与吴老道相斗,只要能为自己分担压力即可。
故看了一眼,就跃了过去,目光到了地蛮一等上,把手一抹,立有上百种凶兽显露出来,起手在上一推,立刻有一头接双首白蛟自里飞出,身形奇长无比,只是盘旋一转,就往吴汝扬所在之地冲去。
只这片刻功夫,前方那堵云墙在也是被气虹洞穿开来,并在不断冲击之下开始冰消瓦解。
陶真宏并未收回兽目铜盂,转运法力将之一催,那盂身轻轻一震,自里喷吐出来的详云就又多了数分。
吴汝扬猛然间见一条白蛟精魄冲着自己冲来,嘲弄道:“你陶真宏不是在海外开宗立派了么,怎么又用南华派的招数?”
陶真人正声回应道:“恩师所传,身为弟子,又怎敢放下?”
吴汝扬反驳不能,哼了一声,弹出道罡雷,迫使那双首蛟龙闪身躲开,得此空隙,他从容拿了一个法诀,身后雷光震荡,如碎星乱坠,散洒开来,又逼得其不得不左右躲避,虽怒啸连连,却也是无法过来。
这时他双目朝其一瞪,眼中有霹雳之光生出,却是发出一道“元罡小阳火”,此门神通对这等精魄化形及魔头阴秽之物皆有克制之能,他时机拿捏的机会,正好在那白蛟无暇躲避之时,光华正中其身。
遭此一击,那白蛟浑身燃起熊熊火焰,惨嚎一声,竟霎时就化为一团烟气散去,自里飞出一枚晶莹小珠,往回飞走。
此是这条蛟龙精魄精华所在,若是回去,能那外气丹玉补养,就还能恢复回来,可若被毁在外间,其便彻底从世上消失,再不会落下半分痕迹。
吴汝扬看去似乎不肯将它放过,手指一弹。一枚五彩玉石追着过来,那小珠霎毫无阻碍地穿过云墙,那玉石紧追而来,到得此前,却不强过,而是一个滚动,便就轰然炸开,霎时将这堵屏障炸塌了半天。
陶真宏本未想白蛟能把对面这老道如何,只是他尚需时间,好唤出一头极为特殊的异兽精魄来。
此物便是那一头张衍送来的濒死渊蟾,其早已被他请了神魂血气出来,炼作了精魄。
但此法要得对方允准,若是那全盛之时的渊蟾,那定是招揽不得,用手段强行抽取,往往会损失一大部分神魂血气,且未必能祭炼成功。
恰好其死期将近,与之沟通了一番,得其允准,才上了这图册来。
然毕竟未曾祭炼日浅,故只指望那双首蛟能拖延片刻,未想非但未能起到半分作用,反而被对方趁他无暇无心之际,将那云墙屏障一举攻破。
这说明对方虽方才因云墙阻隔见不到他,但却能猜到他在酝酿什么,故才敢如此做,不提其余,只论这把握时机的手段和对战局的准确判断,着实让人赞叹不已。
他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放了一头青蛟出去以作牵制,同时又一次催动那兽目铜盂,云气再度凝合。
吴汝扬却不阻止,而是左右一扫,已把两人此刻景象看了清清楚楚,以他经验,霎时便把两人心思目的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呵呵一笑,这才从容抬目,对上那条青蛟,目中光华又是一闪。
然而这回小阳火却并未起得任何作用,火光乍现旋灭。
他咦了一声,仔细一观,才知端倪,思道:“原来是精魄裹了蛟皮,有外鳞遮挡,难怪我这小阳火无法破开,这等手段倒也少见,昔年也只有鹤道人会使,这陶真宏果是得了其衣钵传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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