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芦晓巧的心里她也明白,她的委屈不单单是来自于被打的一巴掌,而更重要的是,打她的那个人,那个给她带来与众不同的感觉的人。
芦晓巧就那样蹲在草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埋头痛哭,纯真得像个小孩子似的,一直哭个不停,也不管上课铃声的响起,也不管广播体操的声音的响起。
“晓巧,晓巧,你怎么啦?”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快地从远处的树林那边跑到了芦晓巧的身边——正是马坤。他看到芦晓巧蹲在地上哭,整个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他着急地围着芦晓巧转,又不知该做些什么,双手在空中挥摆,不停地关切地问:“晓巧,你怎么哭了?你……你不要哭好不好?你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谁欺负了你,我让他好看!你……你说话呀!你别哭了好不好!”
就在不得所措的马坤急得也快要哭时,芦晓巧的哭声却忽然嘎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站起身,擦了擦一脸的眼泪,瞪着马坤说:“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我连安安静静地哭一场都不行!”
“啊……嗯……”马坤整个人完全蒙住了,他无比尴尬地说:“我……我只是关心你,晓巧,你……你的脸怎么了,怎么红了一大块?”
“我不要你的关心!”芦晓巧大声说,接而又低声喃喃道:“该关心的不关心,不该关心的全都来烦人!”
马坤尴尬地笑了下,看到芦晓巧一脸的泪痕和那哭肿了的大眼睛,他心里又十分的心疼。但碍于一张不懂说话的嘴,纵然此刻他的心里有千言万语,说出口的也只是“嗯嗯啊啊”一些不知所谓的词语。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很难想像一个呼风唤雨打架无数的小霸王竟然有这么一副傻愣样。
过了好一会儿,马坤像是终于想到了话题,关切地问:“晓巧,昨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你去了哪里了?我们找你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的礼物都还没有给你呢……”
“别跟我提昨天的生日!”芦晓巧大声叫了一句,然后一把将马坤推开,快步向教学楼方向走去。
她之所以不想提起昨天的生日,那是因为她昨天精心策划后,准备和那个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特别男孩子一起度过那个十八岁的生日,但没想到她在校门口足足等了一个下午,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
回到教室后,温乔健用了整整一节的早读课才能让自己从刚才芦晓巧的事情上平息下来。又用了一节数学课,才终于下了决心,鼓起勇气,在下课时的课间十分钟,无比悲痛地跟前座的梁姗说那本《看看您的宝贝》已经化为灰烬了。
“什么?烧了?”梁姗听到温乔健的话后,整个人陡地站了起来,用无比宏亮的声音惊问道。声音大得将全班同学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温乔健苦笑着点了点头。
梁姗气得脸都绿了,她问:“怎么就烧了?不是在英语老师那吗?英语老师怎么这样啊,凭什么烧我的书,我去找她去!”说完,便转身气势汹汹地向教室外走去,温乔健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直到上课铃声响了之后,全班同学都已坐定等候着老师的到来了,一直在心里暗暗祈祷梁姗别闹出什么乱子的温乔健才发现梁姗板着一张脸回来,她一进教室,上课的老师也跟在她后面进来,两人几乎是同时踏入了教室。所有的同学虽然对于梁姗那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感到不解,但又都觉得这种情况是见怪不怪了,因为梁姗这姑娘的凶悍可是不少同学都见识过的,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谁得罪了她而已。
梁姗“啪”的一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温乔健知道事情肯定是不容乐观了。但也没有马上去问她,一来老师已经开始上课,二来正在发火的梁姗还是先不要惹她的好。
好不容易到了下课时间,温乔健才小心翼翼地向前试探性地询问:“梁姗,什么情况?你该不会和英语老师打起来了吧?”
梁姗陡地转过身,“啪”的一声拍在温乔健的书桌上,气说:“哼,太可恶了,她,她竟然说不知道!真是岂有此理,还假惺惺地装着到处翻找。真是虚伪到了极点!太可狠了,太霸道了,我要去投诉她……”
“唉,算了吧!其实她或许真的不知道呢!这书是我向你借的,我赔!无论多少钱我都赔,两倍三倍的钱都行,好不好?”温乔健急说。
梁姗瞪着他,说:“你赔,你赔得起吗?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舅交代了。你都不知道,他是那种为了一个碗就能拿菜刀砍人的那种人,我向他借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管好,现在……现在居然烧了,我怎么向他交代?”
温乔健心里不以为然,那本书确实是好书,但梁姗说的这翻话未免也太夸张了。若是那本书真是贵重到千金不换的地步,那她舅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借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既然她舅舅能借给她,那就说明也不算是太大的事。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温乔健表面上还是安慰地说:“这样吧,星期天我亲自上门负荆请罪,无论你舅舅要什么样的赔偿,我都会尽力给他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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