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
院子里花儿陆续开放了,木香摘了一些蔷薇,丁香走入厢房,插入花插里。
“锐儿还在外面玩吗?”纪瑶问。
“是啊,拿着木剑跑来跑去,白果追都追不上。”
纪瑶笑。
大儿子果真是像杨绍,小小年纪就喜欢舞刀弄枪的,她把杨绍小时候玩过的东西寻出来,他如获至宝,整日就在外面捣鼓这些了。
这样也好,纪瑶低头逗弄女儿,要是跟之前一样天天缠着她,她可没那么多功夫。
三个月前她刚刚生下一对龙凤胎,可忙了。
木香插完花,就来抱二公子。
二公子非常乖,一点不吵闹,平日里不管谁抱他,他都咯咯的笑,非常讨喜。
太夫人为此一天都不知要来几回,就为看二公子,说再大一些,就叫二公子住到她那里去,也好给夫人分担一些,省得她忙不过来。
“让厨房今晚弄些虾肉泥,放在鸡汤里煮,锐儿喜欢吃。”纪瑶也不忘大儿子的喜好。
木香答应。
正说着,丫环禀告说是廖氏来了。
这一年廖氏没少来这里,纪瑶当然晓得是为何事。
哥哥成亲两年多了还不曾有孩子,母亲着急,庙里都去过几回了,什么生子偏方也给沈妍服用了,可就是没动静。她觉得是因为沈妍太过看重酒庄,想让纪瑶劝一劝。
果然一进来,廖氏就道:“哎呀,瑶瑶,你到底有没有同阿妍说呀?她昨儿又去酒庄了,我倒不是嫌弃她卖酒,只是想让她给廷元生个孩子。”
纪瑶劝道:“娘,阿妍晚上也不是不回家,不妨碍这事儿。”
“怎么不妨碍?”廖氏低声道,“等到廷元休沐,两个人可不就能一天……”
这是一天到晚敦伦就能解决的事情吗?纪瑶觉得只是机缘未到。她反问道:“哥哥怎么说?”
“别提了,你哥哥以前是自个儿说不得,现在是媳妇说不得。不止不劝阿妍,还偏帮她,这傻小子,就不怕阿妍被酒庄的公子哥拐跑?生了孩子就安定了!”
纪瑶好笑。
沈妍要真跑,早就跑了,之前还会一直等着哥哥吗?
“娘,他们夫妻既然感情好,那早晚会有孩子的,你就别瞎操心了,不是有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吗?”
“这句话听听就罢。”廖氏从木香手里把外孙儿抱过来,点点他的鼻子,“瑶瑶啊,孩子也就这会儿最好,最可爱,等长大了,可要经常把你气得跳脚的。等你这三个孩子大了,我看你操不操心。”
纪瑶一愣,半响道:“我才不操心呢,他们不听话,自有相公来治。”
廖氏笑了:“瞧瞧你爹,治不治得了?你啊……算了,我自个儿想办法去!”
等到杨绍回来,纪瑶把母亲说的话告诉他。
“哎呀,好害怕,要是锐儿以后像哥哥这种性子,我指不定真的会头疼呢。”她拉着杨绍的袖子,“我就不管了,只看你的,我不想气得长白头发。”
女人家就是会瞎想。
杨绍把她抱在腿上:“好好,都我管,不听话我就打,父亲留下来的木杖还在呢。”
纪瑶瞠目。
“怎么,又不舍得了?”
“除了打,没别的办法?”纪瑶道,“打坏了怎么办?你力气那么大!”
“那就不打了,要是不听话,就把他们赶出去,我们两个过日子。”杨绍低头亲她红红的唇,哑声道,“就我们两个,不知道多快活。”
一看就晓得在想什么,纪瑶挣扎着要下来:“等会儿还要喂奶呢。”
“先喂我,我早早从衙门回来了,你不先喂我?”杨绍箍住她的腰肢,低头在她唇间索取。
纪瑶觉得自己岂止是三个孩子,这边有一个这么大的,成日还要喂要喂的,忍不住咬了他一口。
杨绍吃痛,抬起头眸色变得幽深,正当要把妻子抱去床上,就听到后面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爹爹!”
他回首,看到是大儿子,便将纪瑶松开了。
锐儿一路走过来,手里举起小木剑:“爹爹,跟我玩这个,玩这个。”
早不来晚不来,杨绍不悦,可瞧着这张酷似自己的脸,怎么也气不起来,倒是心头又涌上了欢喜,把儿子抱在怀里:“走,爹爹教你剑法。”
“剑法,是什么?”锐儿好奇。
“剑法是用来打仗,保家卫国的。”杨绍晓得他也听不懂,只拿过木剑单手比划了下,“厉害吗?”
“啊,厉害,我要学这个。”锐儿双手一阵挥动。
“学会了,记得保家卫国外,还得保护弟弟妹妹,知道吗?”杨绍回首瞧了一眼自己的龙凤胎孩子,不过几个月大,娇弱无比。
说到自个儿的弟弟妹妹,锐儿有点听懂了,点点头。
杨绍就抱着儿子出去玩了,临走时贪恋的看了一眼纪瑶,用眼神道:等着本侯。
虽然成亲五年了,这眼神还是叫她的脸有点发烫。
……
新的清月酒庄开张之后,生意比之前更火红,随着大燕安定之后,开通边界的贸易往来,沈妍甚至还进了许多别国的酒。但凡客人点酒,只有想不到,不会有拿不出的,乃是京都酒庄藏酒最为丰富的一家。
而沈掌柜的名号自然也越发响亮。
朝堂的官员说起喝酒,都会说,“就去纪夫人的酒庄。”
每每听到此句,纪廷元心里都挺高兴的,自己的妻子能干,作为丈夫应该骄傲,但同时又有点不满,沈妍太喜欢酒庄了,比喜欢他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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