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乔亚的驻守一如既往的严密,然今天其中却颇有不同的压抑感。
“想不到堂堂总帅,居然也有被当做棋子的一天。”
房间里,灯火摇曳不定,空就站在窗边,安静看着外边的夜色。
夜色很美,只不过,让人总能感觉到有些躁动了些。
“你不应该成为棋子的。”,房门打开又关上,一个人走了进来,浑身都包裹在黑袍之下的他,让房间的亮光,显得更加灰暗了一些。
“你不该来的。”,空没有回头,言语中,多了几分唏嘘,几分感动。
来人没有回答,也同空一样,安静看着夜色。
一队巡逻的卫士走过,脚步声让来人微微皱眉,他道:“事到如今,唯有那人开口,你方才能够安稳。”
“几十年勤勤恳恳,难道换不来他一句肯定的话吗?”
来人的话中有着埋怨,但更多的是敬畏。
“谁知道呢!”
空看了一眼花之间的方向,神色莫名,他,会开口吗?
两人的沉默没有带来答案,直到又一队巡逻卫士再来时,空的目光突然看向一个方向,脸色大变。
“看来,出事了。”
来人的目光此时也盯着那边,是的,出事了。
因为,战斗的动静,还有那杀意,已经传过来了。
“如此自信,斯隆凭什么?”,来人此时心中都在颤抖,他,感觉到怕了。
空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身旁这人的恐惧,语气颇为镇定道:“他敢出手,也只有那个人允许了。”
来人沉默,这,只怕是唯一的答案。
来的快,去的也快,短暂的躁动就这样消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直到脚步声再次响起,空看了一眼那边,冷笑一声,随即,他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来人没有离开,而是等待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敲门声,响起了。
“咚咚咚……”
颇为急促的敲门声,来人闻声,嘴角嗤笑,这些人,也太急了一些吧。
房门打开了,领头的是斯隆,跟在后面的,还有其他几人。
今晚,这些人,是赢家。
“空呢?”,斯隆的目光看向房间角落,他,迫不及待,要将这部分权利,收为己有了。
“踏踏踏踏…”
脚步声,厚重的脚步声,侧边的房门打开了,那里,是空的卧室。
一生戎装,挺拔而又平静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大家眼前。
一股微风从窗外吹来,风力让披在空身上的大氅漂浮着。
恍惚之中,斯隆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让大海诸多强者都敬畏的强者。
这一刻,黑袍人也有些恍惚,随即,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空看着斯隆,没有愤怒,而是平静,平静到让斯隆都觉得瘆得慌。
“你赢了,老夫也该走了。”
空出声,斯隆闻言,松了一口气,认输就好,这是最好的结局。
“老夫记得,当初老夫的老师曾经说过,一个军人,最好的结局,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后的功成名就,而是在最后一战,与最好的对手,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
空的话,让斯隆等人沉默了,黑袍人往前几步,站在了空的身后,安静等着。
这一刻,他,也一样做出了决断。
“踏踏踏…”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的大海,海贼不是海贼,海军不是海军,啧啧啧…”
空走了,走得那么坚决,斯隆既然来了,也意味着五老星的默认,意味着那个人的选择。
既然如此,又何必闹腾呢,安坐在高高在上的玛丽乔亚这么多年,让他都快忘了,大海,是什么味道?
直到空的背影消失,斯隆背后的人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要不要防备空去海军那边?”
一人出声,语气中有着担忧,现在的海军,可不是唯命是从的海军。
“不必了。”
斯隆看了这人一眼,摇头否决,那个骄傲的老家伙,又怎会多生事端呢,毕竟,他输了。
………
马林梵多,战国时而恼怒,时而杀机毕露,脸色变换的他,让鹤无法出声。
桌上,一份报纸就摆放在那里,偌大的标题,是那么刺目。
《全军总帅空,离任玛丽乔亚》
战国多希望,这是报社的玩笑话,可惜,它不是。
一声叹息,战国靠在椅子上,沉默了。
“内外勾结,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鹤的语气很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
战国没有接茬,而是安静下来,直到,房门被人粗鲁推开。
一个,一个,一个又一个,没人说话,没人坐下来,他们,就这样平静看着战国。
他们在等,等战国的回答,等一个他们想要的答案。
怒火已经堆满了全身,若是答案让他们不满意,他们,不介意发泄出来,纵使这个人,是现任海军元帅。
他们可以忍受那无奈的黑暗,可以把自己当做是世界政府手中的一把刀。
但是,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突然有一天,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突然倒在身后人的刀下。
鹤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些,此时,来到这里的人,仅仅是身在总部的将官而已。
等待,沉默,等待,直到电话虫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一个电话虫响起,又一个电话虫响起,战国没有接通,而是将响起的电话虫放在桌子上。
这些电话虫,是他作为海军元帅,作为紧急联系海军大将,海军大将候补的电话虫。
赤犬的,青雉的,黄猿的,直到再也没有电话虫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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